图片源于：https://www.cfr.org/blog/ramaphosas-bold-pick-public-works-minister-south-africa
卡罗琳·基萨纳（Carolyn Kissane）是纽约大学全球事务中心的学术主任和临床教授，主持了关于石油地缘政治的讨论。
法斯基安诺斯（Faskianos）：感谢您的到来，欢迎参加2023年冬春CFR学术网络研讨会系列的最后一场会议。我是伊琳娜·法斯基安诺斯（Irina Faskianos），是CFR国家项目及外联部的副主席。今天的讨论将是记录在案的，视频和文字记录将会在我们的官方网站CFR.org/Academic上发布，如果您想与同事或同学分享这些材料，请随意。根据惯例，CFR在政策问题上不持机构立场。我们很高兴卡罗琳·基萨纳与我们分享关于石油地缘政治的内容。基萨纳博士是纽约大学全球事务中心的全球事务和全球安全、冲突与网络犯罪研究生项目的学术主任，她还是专业研究学院能源、气候正义与可持续发展实验室的主任。2013年，她被《Breaking Energy》评选为纽约市十位最佳女性能源人物之一以及十位最佳能源沟通专家之一。她是美国外交关系委员会和美国-中国关系全国委员会的成员，并在多个董事会中担任职务。因此，卡罗琳，非常感谢您今天参与我们的讨论，我们非常感激。
我想我们可以首先谈谈，特别是在俄罗斯对乌克兰的战争和石油输出国组织（OPEC）最近宣布减产的背景下，石油的地缘政治发生了怎样的变化？
基萨纳：首先，我想说，非常感谢你让我参加这个讨论。我非常高兴。我是CFR学术网络研讨会的忠实粉丝。因此，有机会以这种方式参与对我而言非常重要。所以，谢谢。最近，石油地缘政治发生了很多变化。这十四个月来，发生了许多事情。俄罗斯重新入侵乌克兰极大地改变了石油的地缘政治，因为俄罗斯是主要的石油生产国之一，位居全球前三。这导致了对石油地缘政治的重新塑造，以及国家在考虑石油安全时对于更广泛的能源安全问题的新思考。此外，正在进行的能源转型以及气候变化与去碳化的需要也大大影响了这一领域。因此，这一年半来的情况实在是让人吃惊，能源安全，尤其是石油安全，已成为公众高度关注的话题。
法斯基安诺斯：太棒了。我想或许您还有一些有趣的数据来展示，并可以带我们了解您所看到的趋势，这将使我们更深入地了解这个话题。
基萨纳：当然。在我展示我的数据之前，我认为重要的是，要理解全球能源系统的相互联系，以及在石油流动方面我们彼此的互动。有些国家资源丰富，因此拥有石油；而其他国家则没有，因而需要进口石油。世界上没有哪个国家不需要石油来解决更大国家安全问题。我认为很多人并不了解或没有意识到的是，全球每日的石油生产量。全球每天消费超过一亿桶石油。而且每天，这超过一亿桶的石油必须移动，必须被引入系统，送到各自的目的地。
我们没有看到一些人可能认为的这种情况——需求的减少，而是看到了需求的扩大，而全球需求的很大一部分来自亚洲。随着中国的重新开放，我们也看到关于未来2023-2024年中国石油需求的一些有趣问题。是否会对全球需求施加额外的压力。同样，上周OPEC+宣布减产的决定也对石油价格产生了影响。因此，在宣布该决定的星期日，星期一早上，我们看到价格的上涨。虽然价格已稳定，但我们仍在关注80美元以上一桶的石油价格。与此同时，不确定性依然存在，这将对正处于衰退中的经济体产生什么影响，以及对于整体全球经济而言，可能会导致更多的能源通货膨胀。
我在教授石油地缘政治时喜欢展示一些视觉材料。因为我认为，这不仅有助于强化全球能源系统的相互联系，也能帮助我们了解世界上石油的生产分布，以及各国作为石油进口国的情况。此外，值得一提的一点是，我们在过去一周看到的OPEC关于每日减产120万桶的决定，恰逢各国的石油市场正紧张之际，市场的供应并不充裕，因此这个决定令许多长期分析人士和OPEC观察者感到意外。
无疑，这个决定在一定程度上是出于沙特阿拉伯及其他作出减产决定的石油生产国的自我利益考虑。同时，这一决定对美国的消费者意味着什么？在这方面，拜登政府在决定公布后表达了失望和惊讶，认为OPEC会作出这样的决策，也有必要认识到，这不仅是OPEC的单方面决定，也是OPEC+的一部分，OPEC+还包括俄罗斯，以及其他国家如哈萨克斯坦和墨西哥。因此，历史上我们知道的OPEC，现在已经有所不同，因为还有一些非正式成员国，它们仍然是我们现在所称的OPEC+的一部分。
这些是OPEC国家及其各自储备的情况。另外，非OPEC方面——美国作为非OPEC国家，但这一图表右边也显示了，全球每天消费略超过一亿桶的石油，预计在2023年和2024年将继续增加，关于我们可能何时会看到石油需求达到峰值的问题还有待观察。但是，联系到能源安全——尤其是在石油安全的背景下——确保我们拥有足够的供应，且价格合理是非常重要的。
当我们看到在紧张市场上减产时，这表明我们可能会看到更高的价格，这将直接影响那些脆弱的经济体。再者，我想指出的是，全球主要的三大石油生产国：美国、沙特阿拉伯和俄罗斯，其中俄罗斯仍然位列前三。加拿大作为我们的北方邻国，同样也是一个石油生产国。中国也是一个石油生产国。而美国这里的数字也包括液化天然气，因此美国也拥有大量的石油和天然气，前三大石油消费国为美国、中国和印度。
再次值得注意的是，美国并不是最大的进口国，这一地位现在由中国占据。但就消费而言，我们每天消费超过2000万桶。对于中国的需求，也存在很多疑问，是否我们将在未来一年、两年中看到中国的需求上升，尤其在经历了三年的封锁限制后，这些人积累了大约2.1万亿的储蓄，是否会以怎样的方式使用这些储蓄，以及这会如何影响石油需求。
而对于俄罗斯，现如今——在俄罗斯第二次入侵乌克兰满十四个月之际，我强调“再次入侵”是因为我们常常忘记，俄罗斯是在2014年入侵乌克兰的。至今俄罗斯仍在继续向外输送其石油，而在几个月前，其整体的生产和出口量甚至在某些时刻反而高于入侵前的水平。如今，俄罗斯的石油进入了新市场，新国家以折扣价购买俄罗斯石油，其中包括土耳其、新加坡、中国以及印度等国，它们都在购买俄罗斯的折扣油。我们可以探讨众多关于石油价格上限和对欧洲的海上禁运的问题，但我认为从这一幻灯片的总结来看，俄罗斯依旧在生产石油，并继续出口，且以折扣价出售，但世界上仍有许多国家急于购买俄罗斯的石油。
我不打算深入探讨这些内容，但我希望这张幻灯片能进一步强调，比如，全球的石油管道。这些是帮助石油运输的管道。还有一点非常独特且有趣的是，石油运输船的情况，即运输石油的船只。但是，我们知道有很多pipelines，实际上有2381条运营中的油气管道，这些管道会运输我们日常消费的大量石油。
最后一点是，值得提醒的是：我们通常认为全球每天消费的一亿桶石油中，超过75%的石油是由国有石油公司控制和管理的。沙特阿美就是一个例子，委内瑞拉的PDVSA是另一个。但请注意，国有公司在石油地缘政治的更大背景下发挥着非常重要的作用。再者，我们看到了上周OPEC的决定，这一决策同样受到国家预算的影响。这不仅关系到石油的生产问题，还与各国政府的预算有关，通常情况下，他们希望的是增加而非减少收入。
这就是我所展示的内容。希望这些灵感能为我们接下来要讨论的问题提供一些背景，我非常期待回答听众的问题。
法斯基安诺斯：谢谢你，卡罗琳，这很棒。现在，我们将转向您提问与评论的环节。
（给出提问指引。）好，我将首先回答第一个举手的观点，阿玛丁·霍姆（Amadine Hom），请您接听。
（暂停。）您仍然处于静音状态。
（暂停。）好的，看来有点不太顺利，我们来问莫顿·霍尔布鲁克（Morton Holbrook）。
提问者：是的，下午好。基萨纳博士，您所展示的内容真是令人震惊——每天生产一亿桶，尽管在2015年的巴黎气候协议（Paris Climate Agreement）之后，依然不断增长。那这个协议是否只是个死信，或者它对石油，尤其是石油生产的影响是什么？在减少对化石燃料依赖方面，考虑石油市场的最佳场景是什么？谢谢。
基萨纳：您好，莫顿，非常感谢您这个优秀的问题。是的，我强调这个数字的主要原因是，因为很多人可能并不清楚我们仍在大量消费石油，并且在未来的需求预期下。这些需求预期来自国际能源署（International Energy Agency）。因此，存在一个很大的问题，即我们何时会见到峰值需求。根据BP的情景，他们预计峰值需求将在2030年前发生，而其他人则认为峰值需求可能在2030年后才能实现。再次强调，这在很大程度上取决于我们现在所经历的能源转型，以及我们能否迅速摆脱对石油的依赖。
我认为，当我们观察石油时，重要的事常常是思考我们仅仅关注交通领域。我们是在思考汽车、飞机、卡车及油轮等，但它的使用不止于此，因为石油同样用于化肥的生产。因此，这在我们的经济中，乃至全球经济中都是普遍的。
我常对我的学生说，即便在新冠疫情期间，许多国家，传统上是世界上很多国家都经历一定程度的封锁时，我们确实看到了石油需求的减少，但这并没有超过1000万桶。而现在是2023年，世界已经重新开放，要确切知道何时会看到需求的减少是非常困难的。
我认为，就巴黎协议而言，重要的，涉及到的是石油和天然气领域的公司——我刚参加了一个会议，这也是讨论的一部分——各公司正在采取什么措施来减轻其生产中的排放？它们是如何整合碳捕获和贮存，如何管理来自化石能源生产的排放等。
许多人开始谈论沙特阿拉伯，它们正在宣传低排放石油。我们可以质疑，这实际上意味着什么。但无疑的是，各国正在竞争，宣称它们拥有更低排放的碳石油生产。如今，正如我们进入COP-28一样，我们没有看到，且近期没有经验到减少化石能源需求的情况。显然，很多人希望我们尽早看到，但目前来说，需求依然没有减弱。回到法斯基安诺斯最初的问题，过去一年多来，随着俄罗斯入侵乌克兰，正如我们看到的，欧洲努力加快能源转型，建立更多可再生能源，为更多电动车辆提供购入机会。
法斯基安诺斯：谢谢。我接下来将提问来自路易斯大学的研究生乔瓦娜·武贾尼奇（Jovana Vujanic）：沙特能源部长减少石油生产的决定，在美国与沙特阿拉伯之间的关系中会产生多大的影响？
基萨纳：这是个有趣的问题，感谢您。是的，这确实是个好问题。可以说这一决定让人感到意外，并不是美国所希望的。但我会说，美国与沙特之间的关系在过去十年里非常紧张，这背后有很多原因。可以说，这又是沙特在做的事情。我还要指出的是，沙特在俄罗斯与乌克兰关系上的立场已采取了非对抗性政策。因此，沙特仍然与俄罗斯保持着关系，同时也与乌克兰保持关系。正如我们看到，中国刚刚促成了沙特阿拉伯和伊朗之间的重大交易，沙特和伊朗都是中国的重要生产国。
回顾第二次世界大战结束时，美国与沙特建立了基于石油的安全关系，随着我们在页岩革命后扩展的石油生产能力增强，美国对中东和沙特的依赖逐渐减弱。因此，我们可以看到一个非常不同的沙特阿拉伯，这将给美国带来挑战。我认为我们会看到今年夏天的情况非常有趣。去年夏天，拜登政府通过了美国战略石油储备的政策，这是1975年设立以来最大的一次动用，提取了达180万桶，并非是由于供应中断，而是因为疫情、俄罗斯入侵乌克兰引发的能源价格飙升，为了缓解美国消费者的压力，以及经济的冲击，做出这一决定。因此，我认为今夏将会非常有趣，而美国与沙特之间的关系显然变得不再相同。这是种全新的关系，确实是个很好的问题。
法斯基安诺斯：谢谢。接下来将提问来自沙特阿拉伯的卡伦·弗林（Curran Flynn）。请您接听。
提问者：您好，可以听到我吗？
法斯基安诺斯：是的，我们听到您，但有回音，所以你可能有两个设备打开。请注意。
提问者：您现在能听到我吗？
法斯基安诺斯：是的。
提问者：非常感谢您。我在沙特阿拉伯的法赫德国王大学，和我班上的国际关系学生一起。我们的一位学生纳赛尔·阿尔-纳西尔（Nasser al-Nasir）有个问题，下面请他问。
提问者：谢谢，卡罗琳。我的问题是：俄罗斯使用替代交通方式，如东西伯利亚管道向中国运输石油，对美国市场，尤其是对国内市场和战略石油储备的影响是什么？以及俄罗斯方面在保险方面的回旋余地又如何，比如通过其RDIF基金为俄罗斯油轮投保？谢谢您，也谢谢伊琳娜。
基萨纳：谢谢您，弗林博士，非常感谢您让您的学生参与此次网络研讨会。关于东西伯利亚管道的问题，您能否为我重复一下，我想确保我理解您的问题？
提问者：是的，我想问俄罗斯使用替代运输方式，如东西伯利亚管道对美国市场的影响，指的是国内市场，以及战略石油储备方面的影响，这在俄罗斯的保险工作方面又如何，如其通过RDIF基金为俄罗斯油轮投保的潜在回旋余地？
基萨纳：这是个好问题。这确实引出许多可以思考的事情，对吧？至于俄罗斯如何找到新的市场，所以在运输石油方面的新地缘政治图景，我们在如：东南亚和中国这块地区能看到一系列的变化。俄罗斯之前大量销售的石油，现如今转向了中国和印度等国。您提到俄罗斯为其油轮投保，这表明它们正在寻求办法执行制裁。至于美国市场，尽管制裁是小心制定的，以避免大规模颠覆市场，但要注意，俄罗斯的石油出口虽减少，但仍然在保持一个相对稳定的生产。这是因为俄罗斯每日产出超过1000万桶，多数是出口，所以缺失这些石油将会给全球经济带来显著的冲击。我们已经看到经济受到从粮食驱动的影响。
俄罗斯正在寻找其他选择，如在东西伯利亚管道方面。我们知道美国及其欧洲制裁仅在某种程度上限制了能够获得俄罗斯石油的人，但只要还有一些客户存在，俄罗斯将继续保持其石油输出。我们看到未来几个月的市场状况将产生动荡，如果OPEC再次减产，这将让我对美国战略储备的使用产生疑问。我们目前正在储存700万桶（这是一个很大的数字），但我们也要谨慎使用战略石油储备。我再次感谢你提出这个问题。
法斯基安诺斯：谢谢。我接下来选取一个书面提问，来自南密西西比大学的迈克尔·特雷维特（Michael Trevett）的提问：中国和其他国家声称南海底下存在石油储备。这一地区的潜在储量估计有多大？中国是否已经开始开采这些油？
基萨纳：迈克尔，非常感谢。这是个好问题。中国已经是一个石油生产国，因此在中国境内是有石油生产的。至于南海的情况，我无法明确说明。我知道有地质测试显示出这些储备存在，但我们面临着领土争端，这将涉及到中国是否可以勘探和开发这些储备的问题。中国的确是一个石油生产国，但是过去十年产量一直在下降。
因此，您会看到每年生产能力的降低。如果大约五六年前，人们开始讨论中国是否能够复制美国页岩油革命的故事，我想传统上，中国的页岩油目前显露出的问题在于，开发的地点离水并不近。因此距离水源较远成了一个开发挑战。从初步测试的结果显示，开发也十分困难。至于南海，我认为在未来内开发的可能性是有的，但我不想说是立刻、或近时间内的事情。
法斯基安诺斯：谢谢。我接下来将提问自布拉格安哥拉-美国大学的罗布·沃伦（Rob Warren）提出的问题：您预见到委内瑞拉在全球石油市场上角色的变化吗？它能否重新融入全球经济？
基萨纳：这些都是非常棒的问题，非常感谢你们。对委内瑞拉而言，它拥有全球最大石油储备，这一点非常有趣。作为此次会议的一部分，CFR有一个关于委内瑞拉的基本知识介绍。我们可以看到，影响委内瑞拉的最大问题之一是其政治局势非常复杂；同时它的基础设施已老化。实际上，全球基本没有国际油服公司进入该国。至今为止，我知晓的仅有一家受到批准的公司就是雪佛龙（Chevron），即使其受到的制裁宽免。因此，如果我们看到政治形势发生变化，或许会使其更有机会，更有通道来融入全球石油市场和能源系统。
我想最大的问题恐怕是，配套基础设施更新的需要。我们看到由此产生的影响。同时，若提到排放问题，来自委内瑞拉的石油属于重油，排放有着巨大的影响。因此，随着生产过程中的应对措施落后，委内瑞拉的恢复之路将艰难。
法斯基安诺斯：谢谢。接下来，我向克莱门特·阿布罗夸（Clemente Abrokwaa）提问，您可以服务的提问：
提问者：你能听到我吗？
法斯基安诺斯：是的。
提问者：非常感谢您进行的演讲。是的，我同样对每天超出一亿的石油消费量感到震惊。对此真是陌生。
我来自宾州州立大学。我的问题是：您刚刚提到与上述地缘政治影响相关的地上因素。随着电动车等新能源的出现，您认为这会对非洲大陆产生怎样的影响？
基萨纳：谢谢你。
提问者：我想，非洲的经济和基础设施将如何面对这些挑战，很难与世界其他电动车的发展保持一致。
基萨纳：谢谢你，克莱门特。这是个极佳的问题。您提到许多非洲国家本身就拥有石油储备，也在生产。尼日利亚是一个生产石油的国家，也拥有更多的潜力，但同样在地上环境的风险以及需求的投资问题是需要注意的。
我认为在非洲大陆开展可再生能源开发是非常有趣的，虽然一些听众可能会觉得一些西方国家干预了它的发电体系，更何况导致了其他国家也与其合作。然而，这对增强可再生能源开发的趋势提供了很好的机会。在一些情况下，西方国家与开发和投资机构表态称不再投资于化石燃料项目，因此在非洲这一过程中反而会产生资金短缺的问题。
实际上，非洲一些国家仍有能源无法充分扶持。这种思路是否是一个双重标准，或许是因为西方国家的银行决定不再划拨资金给非洲，反而使得亚非国家的合约遭到了恶劣的影响。
我们需要看到的是，非洲的国家更需获得支持，帮助消费上升，尤其是考虑到大部分未来的石油需求将来自亚洲以及非洲自身。如何保证这些需求得以满足，以确保有可靠的能源供应以合理的价格迎合相关国民的生活、经济增长，是一个非常复杂的问题。
法斯基安诺斯：谢谢。接下来我提问来自路易斯大学的凯尔·贝尔斯（Kyle Bales）的问题：俄罗斯-乌克兰战争对欧洲绿色协议（European Green Deal）的进展产生了怎样的影响？并请您为我们阐述欧洲绿色协议的相关背景。
基萨纳：是的，当然，这是个很好的问题。绿色协议是——这是非常值得讨论的。是一个关注如何合法化减排项目的协议，而我们可以说俄罗斯入侵乌克兰不仅仅是个事件，它提醒我们，绿色协议是多么必要。这样的冲突凸显了当我们过度依赖单一国家的能源时带来的潜在风险。结果是，欧洲需要更快地发展可再生能源，因为我们能清楚看到在这一不确定局势下，如何导致其能源安全遭受的损失。同时，我们将面临一个问题，随着对俄罗斯天然气依赖的减少，如何能够确保在没有显著冲击的情况下不影响某国，或工业的发展，能够保持市场供需的合理。尽管普遍认为全球范围内天然气价格将上升，但由于投入绿色项目，或许这能为良好发展奠定基础。
法斯基安诺斯：谢谢您。接下来我将提问来自阿尔及利亚大学的拉伊德·扎赫拉米（Laeed Zaghlami）教授的问题：关于尼日利亚向阿尔及利亚以及通过摩洛哥进入欧洲的管道项目的可行性如何？
提问者：是的，法斯基安诺斯，谢谢你。若是关于尼日利亚在阿尔及利亚和摩洛哥间的两个管道项目，您认为其可行性如何？
基萨纳：扎赫拉米博士，您能否给我留下任务？这两个管道的状态目前是什么样的？它们处于计划阶段，还是在建设中？
提问者：是的，实际上阿尔及利亚与尼日利亚之间的管道正在建设中，而通往摩洛哥的管道则预计在2047年完成。我想知道，这两个项目的重要性，尤其是在欧洲和其他非洲国家的供应问题。
基萨纳：谢谢您提出这个问题。从久远的情况来看，管道横跨多个国家，要求合作解决不同的技术挑战，因此需要时间和资源投资。阿尔及利亚在提供能源方面表现良好，而也为许多欧洲国家提供了更多的支持。我们看到，随着俄罗斯对乌克兰的入侵，很多人对阿尔及利亚的能源项目产生了更高的需求，这是推动这一轮市场增长的一部分。
法斯基安诺斯：谢谢。接下来，提问来自哈佛大学的文森特·布鲁克斯（Vincent Brooks）的问题：您如何看待印度优先购买折扣俄罗斯石油，以及与中国的购买情况？他们如何使用这些石油？
基萨纳：这是个非常复杂的问题。印度和中国购买的俄罗斯石油为各自国家的期望提供了一种保障，正如我之前提到的，印度人希望在经济发展中获得利益，而在此基础上天然气在短期内引入民用或工业供给。同时，许多消费者有其不尽相同的需求，因此俄罗斯政府似乎能够维持持续的柴油供给，帮助产业振兴。中国在这一方面同样以相对低于国际价格进行购买，而将部分石油向外调配，添加至其战略储备。
法斯基安诺斯：谢谢。接下来提问来自哥伦比亚大学的巴克提·米尔昌达尼（Bhakti Mirchandani）：您认为核能的全球未来是怎样的？俄乌危机导致许多炼油能力中断，而核能对于改变能源地缘政治有潜力。可采取哪些措施促进核能的发展？
基萨纳：巴克提，这个问题非常有趣。核能是非温室气体排放能源的来源，所以在许多地方都是清洁能源的解决方案。
一些国家，如中国和沙特阿拉伯，正在推进新的核反应堆的建设。然而，核能在其他国家中则面临极大争议，例如德国。德国虽然已计划逐步淘汰其核反应堆，但现在却因面临能源短缺而不得不考虑实施更长时间。因此，法国也在发掘核能，并计划建设更多核反应堆，以满足其电力需求。与此相应，瑞典也宣布增加核能的比例，并提高50%左右的计划。
在近期的影响中，尽管在日本，与福岛核事故相关的反弹非常强烈，但随着更多能源的关注，公众开始重新审视核能在其电力生成体系中的重要性。
法斯基安诺斯：谢谢您。接下来由克里斯蒂安·博菲里（Christian Bonfili）提问，他来自阿根廷托尔瓜托·迪·特耶大学：您认为乌克兰入侵带来的安全风险对于欧洲与俄罗斯之间的稳定关系会有什么影响，能加速向绿色能源的过渡吗？
基萨纳：这是非常复杂而且具有挑战性的问题。
对于欧洲而言，确实是这样的，瑞士和乌克兰的冲突凸显了传统需求，促使欧洲更愿意寻找低排放的项目和可再生资源。
法斯基安诺斯：非常感谢卡罗琳·基萨纳，我们期待继续参与您系列活动的机会。
基萨纳：谢谢，参与者的提问让我感到非常愉快。
（结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