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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3年8月19日,在全国宣传和思想工作会议上的讲话中,习近平详细阐述了他的宣传和国际传播方法。
他强调,要在 “讲好中国故事 “的理念下,促进中国对外传播的 “创新”。
习近平指出:
“我们必须精心做好外宣工作,创新外宣手段,努力创造新的概念、新的类别和新的表达,结合中外优势,讲好中国故事,传播中国声音。”
“讲好中国故事”的概念看似暗示了中国声音讲述中国故事,实际上对那些不熟悉这个概念的人来说可能会产生误解。
2019年7月,泰国Matichon集团旗下的Khaosod English宣布与官方的新华社建立合作伙伴关系,称这一合作标志着“更广泛合作”的开始。
该集团英语新闻主管Teeranai Charuvastra表示:“大多数泰国媒体依赖外部来源来讲述有关中国的故事,现在Matichon集团可以让中国人民用自己的声音讲述自己的故事。”
不过,Teeranai的言论显示了对“讲好中国故事”这一官方概念的根本误解。
“讲好中国故事”根本上是讲述反映中国共产党对外宣传目标的故事,并在此基础上建立起党在国内外对叙事的控制。
对于习近平的这一短语,最清晰的定义之一出现在2020年《人民日报》上,由全国妇联福建省分会会长徐姗娜撰写的文章中。
在她的文章《加强议题设置,讲好中国故事》中,徐姗娜将“中国故事”分为四个方面。
第一,当然,这一点并不令人惊讶,那就是中国共产党。
徐首先解释说:“讲好‘中国故事’的核心是‘中国共产党故事’,而讲好中国共产党故事的关键是妥善解释为什么共产党‘能’。”
关键在于必须将中共描绘为极其有能力的机构。
这与中国今年从国内外宣传中看到的,强调中共在抗疫中的领导作用,甚至是在应对危机中中国政治体制优越性的宣传相一致。
徐写道:
“我们必须科学地设立关于中国共产党为什么‘能’的问题,充分展示中国共产党在政治上明智的判断、对使命的责任感和对人民的关怀,以及它的经验能够为发展中国家的政党提供借鉴。”
徐补充说,媒体讲述的故事必须“明确说明历史和人民为何选择中国共产党,展现坚持党的领导的政治优势。”
接下来,“讲好中国故事”意味着讲述“中国人民为实现梦想所进行的斗争”。
当然,这并不是关于个人追求的问题,而是关于习近平所谓的“中国梦”,即“中国人民的伟大复兴”。
这一概念与中国必将重新回到全球舞台中心、以及中国全新的繁荣与力量的民族主义思想紧密相连。
徐写道:
“讲好中国梦是关于[传达]国家繁荣、民族复兴和人民幸福的梦想,展现中国梦的本质内容。
为了全面准确地讲述中国梦,有必要明确:中国梦的本质内容是国家的繁荣、民族的振兴和人民的幸福。”
但如果“讲好中国故事”是关于“软实力”——尼的这个术语自2007年中共全国代表大会以来在官方文件中被中国所借用和重新解释,那这样的民族主义梦想如何能向国际听众传播呢?
难道这不是“以中国为先”?
徐暗示的“中华民族伟大奋斗精神”的故事会引起其他国家的共鸣,因为,她说:“这也是和平、发展、合作和共赢的梦想。”
这里的逻辑是,中国的崛起使其更加深刻地与世界交融,造福所有国家。
这也是“一带一路”倡议、中国投资和中国援助的背景,尽管近年来它们产生了巨大的反对声音——这无疑被视为中国上升力量的不安扩展,正如美中关系的持续紧张和欧洲的辩论变化所明显表明的那样。
对于中国来说,通过中国媒体集团和其他机构建立全球媒体存在感,旨在应对这种怀疑,尽可能在中国的条件下平滑中国的接触。
与此同时,在徐的“中国梦”讨论中,我们还可以察觉到“战狼外交”发酵的痕迹,准备在被视为反叙事的情况下表现出强硬立场。
徐写道:
“我们必须积极设定积极议程和反议程,积极亮剑,消除误解,从历史角度清晰说明某些西方霸权国家自私、虚伪和冷血的本质。”
“我们必须明确表示,无论中国发展到多远,它始终是世界和平的建设者。”
这一段清楚地说明了中国外交存在的根本矛盾。
中国对待西方伙伴的态度时而友好,强调“共赢”和“合作”,时而又表现出激进的强硬,这突显了核心价值观的根本差异。
徐的言论针对的是内部党的受众,其意图更加直接——明确表示在 “虚伪冷血” 的西方国家中,削弱其信誉是一项持续的战略。
接下来,徐强调利用“中华优秀传统文化”作为传播中国“真”、“善”、“美”的手段。
在这里,我们看到关于传统文化的惯常语言,称其为“中国文化软实力的最深厚源泉”。
除此之外,没有太多可以说的,只能注意到,这是中共政策的又一个方面,显然表现出不可思议的短视。
对“传统文化”的集中关注,显得狭隘,这种狭隘特质已主导了中国文化外交数十年,专注于“艺术团”和多彩表演,这使得中国的外联活动如同“马戏团表现”。
这些批评,在少数情况下,由中国文化外交机关内部的人提出,例如在2015年,国务院侨务办公室文化处的周虹主任也曾提出过。
周虹表示:“文化等于艺术的想法使得海外演出几乎都成为艺术团,给外国人一种印象:中国文化全是关于唱歌和跳舞。”
此外,她还表示,“几乎所有的这些项目在海外都依赖政府的策划和资金支持,这些有明显‘政府色彩’的项目引发了怀疑与怨恨。”
在周虹小心翼翼的批评背后,隐藏着中国制造“软实力”的努力中的一个关键弱点——即无法利用民间社会的力量。
如今,尤其是比2015年更是如此,中国等同于中共。
而中共并未被视为作为一种具有文化现象的力量。
最后,在她的文章的最后一部分,徐探讨了讲好中国故事的第四个也是最后一个方面。
在这里,读者会发现它的内容与中国梦有重叠。
这里,再次提到了说服世界相信中国的崛起是和平的,基本利益是建设一个“人类命运共同体”,使所有国家和人民都能受益。
为此,中国的媒体和交流倡议必须“突破”,这一概念与西方以及“ 中国威胁论”的倡导者相联系。
徐表示:“强化的国家必然追求霸权”的观念是错误的。
在关于中国梦的章节主要集中于“讲好中国故事”的以国内为导向的方面,因为中国人民的崛起也是能够与所有人分享的故事,而此章节则明确提到了一带一路倡议。
徐说,它“在沿线国家中,获得了广泛的热情响应”。
在此,中国的任务有两个:
打破“反华政治家和西方媒体”的观念,展示中国是一个成功的榜样,能够被世界所钦佩,甚至仿效。
徐写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