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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5年1月27日,简·安森撰文——通过品尝来自玛歌产区的查特斯·西兰一百年的纵向品鉴,我们可以学到什么?首先,我们都喝得太年轻了波尔多。
忘记等待十年吧。即使是接近18岁的1998年,跟五十年前的酒款相比,依然显得年轻而充满活力,单宁强劲,似乎在挑衅。
此次品鉴实属非凡——无论是酒庄的主人,顾问,还是参加的四位记者,都是第一次进行这样的尝试。
我们不仅品尝了一个酒庄一百年的历史,还品味了一个家族在这段时间里所珍藏的传统与故事。米亚尔家族自1859年1月14日起拥有查特斯·西兰酒庄,当时他们的祖先利奥·巴尔比耶从画家图卢兹-罗特雷克的祖父母手中买下了这片土地。现任掌舵人爱德华·米亚尔于2007年接管,成为家族的第五代守护者,去年刚从马尼拉回到玛歌,全心投入酒庄的管理。
查特斯·西兰位置隐蔽,位于通往美多克的蜿蜒小路的最后一处酒庄,那里紧邻加龙河,避免了喧嚣并拥堵的D2酒庄之路。
我们在一个寒冷的早晨聚集到酒庄,年内最冷的天气,气温降至零度以下,驱车从波尔多市中心前往,路上每处都被雾霭和冰霜覆盖。尽管18世纪的酒庄有着一米厚的石灰岩墙,但在酒窖里依然需要手套和围巾。我们参观了他们最近翻修的酒庄生产设施,时间很快。
品酒室温暖宜人,所品尝的酒款都带有现代标签,分别在80年代和90年代时在酒庄重新上栓。我们首先从最古老的开始,逐渐过渡到年轻的酒款,以确保那些紧致的单宁不会过早影响我们的味蕾。在享用一小口开胃酒品后,1987年份的酒,尚未完全发展出其第三类风味,我们开始了1914年的酒款品鉴,酒被倒入杯中时,大家都陷入了尊重的沉默,酒色呈琥珀色。
1914年是第一次世界大战的开端。法国政府在9月3日搬迁到波尔多,因德军正在对巴黎进行围攻。在美多克,爱德华·米亚尔的祖父爱德华离开家乡参战,留下年迈的父亲弗雷德里克·米亚尔负责酿酒工作,临时由他妻子和主要由女性组成的劳动力支持,年年生产葡萄酒,除了可能的1917年,因为那年是西兰酒庄唯一缺失的战争年份。
战争爆发时,西兰酒庄有18公顷葡萄园,经过一个世纪的发展,现在的种植面积只有24.5公顷(还包括AOC波尔多和AOC美多克的葡萄)。对于玛歌而言,这算得上是一个相对小的酒庄。它的邻居查特斯·多扎克有42公顷,而查特斯·吉斯库尔则有102公顷。早在米亚尔家族到来之前,西兰就未被列入1855年评级,因此并没有归类,但它后来被称为“杰出的古酒”,而它的位置和酒款在经过一个世纪后依然坚挺的表现,显示了这著名排名体系有时的随意性。
然而,品尝这种百年纵向品鉴的乐趣不仅在于酒杯的酒,更在于它所引发的讨论以及它所揭示的历史。
我们通过四任庄主的酒款,穿越回爱德华的曾祖父,并通过五位顾问的指引,从20世纪60年代传奇的埃米尔·佩诺到最近的2014年版的顾问于贝尔·德·波阿尔。
直到1960年代,只有部分酒会在酒庄瓶装,剩余的则送往在波尔多市中心的香浓酒商或者海外,如布里斯托、伦敦、纽约等地的商家,他们会使用自己的标签进行瓶装,同时提及酒庄与他们的名字。而我们这次品尝的所有酒均是在西兰酒庄瓶装,并从未离开过酒窖。
通过品尝这些酒款,需要集中精神和付出尊重。最古老的1914年、1916年和1921年的酒款需要耐心去揣摩,我们不能期待找到果香,更应将注意力集中在甘甜的香料和烟草叶的气息上。接着是1928年和1929年——这两年是美多克气候条件极为出色的年份,带来的酒款让在场的每个人都赞叹不已。这提醒我们,西兰酒庄所能成就的不仅是它在酒杯中显露出的,还有在这个世界小角落下蕴藏的魔力。
查特斯·西兰 AOC 玛歌 1928
酒色呈棕褐色,却带有温暖的光泽,只有几种红紫色的花色还顽强地残留。有一股迷人的芬芳,辨识出那温柔的红醋栗果香,伴随一些烟草、松露、焦油、轻微的盐分,这款酒的忍耐力令人惊讶。
查特斯·西兰 AOC 玛歌 1929
又是一款出色的年份,其颜色与1928年相似,呈冷咖啡色,强烈而令人惊讶。酒香与1928年也很相似,两款酒的表现都极为出众。
在口感上,1929年更加顺滑,层次更加丰富,突出了酒的香料侧面,清晰的白胡椒,迷人的草本气息,藏红花,再加上微妙的咸味,松露与渐渐消散的玫瑰花香。这是一种真实的历史体验。
简·安森是《Decanter》的波尔多专栏作家,自2003年以来一直居住于该地区。她的著作包括《波尔多传奇——一流酒品的历史》(2012年10月,马尔蒂尼出版社),《波尔多与法国西南部酒卷》(2010年和2011年,朵林·金德斯利),并为米其林《法国酒区绿色指南》撰写了文章(2010年3月,米其林出版社)。她还每月为《南华早报》撰写酒类专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