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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国波尔多(AP)——在波尔多的训练中心,一张巨大的地图展示了该俱乐部在欧洲竞争中所遇到的每一个足球俱乐部,包括AC米兰、拜仁慕尼黑和尤文图斯等巨头。
如今,很少有球迷听说波尔多的对手,高调的客场比赛已被为小镇法国的鲜为人知的体育场而远途长途巴士旅行所取代。
这个曾六度夺得国家冠军、并且曾是法国伟大球员齐达内的家乡俱乐部,如今却在业余级别的第四分区苦苦挣扎,经历着欧洲足球最令人震惊的衰退之一。
波尔多沉重的负债高达1.18亿欧元(约1.28亿美元),已经关闭了青训学院、女子足球部门和大部分行政办公室。
俱乐部已经申请破产,并放弃了作为职业体育俱乐部的地位。
在11月5日,将有超过80人失去工作,这是一项600万欧元(约650万美元)的裁员计划。
在没有新的投资者在望的情况下,波尔多这个法国最骄傲的俱乐部面临着避免清算的时间竞赛。
“你会感到非常悲伤和失望,”俱乐部传奇球员阿兰·吉雷斯(Alain Giresse)说道,他在70年代和80年代为俱乐部打进182球,出场592次。
“这不是一个毁灭了自己的俱乐部,而是一个被掌权者摧毁的俱乐部。”
现在,球队在国家二级联赛比赛——三层低于法国顶级联赛,面对来自人口仅有1万的小镇的对手。
相比之下,波尔多作为一个以其著名葡萄酒而闻名的旅游目的地,其大都市地区约有100万人口。
如果这是俱乐部对过去的陌生局面,那么其顶级球员、前英格兰和利物浦前锋安迪·卡罗尔(Andy Carroll)也是如此,他在今夏加入波尔多。
“我知道他们的境况,当我与他们交谈时,我知道这里有一个计划,”卡罗尔在接受美联社采访时表示。
“这是一个应该在顶级联赛的俱乐部,拥有令人惊叹的体育场、训练场以及球迷,以及这个俱乐部能给予的一切。”
球迷们感到痛苦
波尔多的不幸表明,长期位于顶峰的俱乐部如何在欧洲足球的联赛系统中迅速下滑,欧洲足球不同于美国职业体育,足球运用的是升降级的系统,底部的球队在下个赛季降级。
法甲波尔多足球俱乐部成立于1936年,共在法国顶级联赛打了75个赛季,并在2009年获得最后一座联赛冠军。
此外,俱乐部还赢得了四座法国杯、三座联赛杯,并于1996年晋级欧洲优胜者杯决赛。
俱乐部的训练基地以19世纪的哈伊朗城堡命名,坐落于其广袤的草地上,这个平台符合了波尔多优雅的踢球风格,曾有吉雷斯、齐达内和戈尔库夫等杰出的进攻球员。
2010年,当戈尔库夫带领波尔多冲进欧洲冠军联赛四分之一决赛时,哈伊朗的气氛热烈。
而如今,几乎所有的训练场地都是空无一人。
“这是一个不再活着的地方,那里没有任何活动,”吉雷斯通过电话告诉美联社。
经过与所有者的比赛日费用争议解决后,波尔多重新回到了42,000个座位的马特姆体育场,这里在巴黎奥运会期间承办了足球比赛。
但偏远的位置,离市中心坐电车需40分钟,也进一步营造了一个孤立的白象印象。
在10月19日与诺曼底球队阿夫朗什的联赛中,餐饮摊位关闭,球迷们像在映现一场超现实的野餐一样坐在长椅上吃着自己的食物。
作为从80年代就关注波尔多的德尼斯·巴尔贝(Denis Barbet)对青训学院的关闭感到深深不安。
“失去所有工作的人真是一场灾难,”57岁的巴尔贝说道。“训练中心是俱乐部的标志,哈伊朗城堡是独一无二的。当你曾经历过那段荣耀的时光,而如今却一无所有、一切被遗弃时,这令人心痛。”
他的儿子约翰·巴尔贝来自青训学院,并在上赛季担任波尔多的队长,当时球队在第二级联赛中排名第十二。
另一位终身球迷雷吉斯·马尔蒂(Regis Marty)曾在辉煌时代观看吉雷斯和齐达内的比赛,现在对未来感到担忧。
“除了找一个好买家外,不太可能有其他解决办法,”61岁的马尔蒂说道。“我由衷希望能有,但这会很难。”
在比赛中,俱乐部主要的支持者团体乌尔特拉马林(Ultramarines)和北门(North Gate)对俱乐部的领导做出了不同的看法。
乌尔特拉马林展开一幅巨大的横幅,表达“重燃希望”,而北门则呼吁俱乐部主席热拉尔·洛佩斯(Gérard Lopez)“滚开”,并释放黑烟的焰火以表达抗议。
波尔多以1-0小胜,卡罗尔在三场比赛中打入第五球。
“现在,我每天在外面奔跑,感觉自己依然17岁,”卡罗尔说道。“我个人感觉很好,无论是生活、足球还是俱乐部,都很美好。”
从英超到业余足球
卡罗尔的头球能力和出色的控球技巧使他在业余足球中脱颖而出。
这一点并不奇怪,因为他在英超联赛中征战了16个赛季,并为英格兰国家队打入两球。
卡罗尔在2011年1月从纽卡斯尔转会至利物浦,转会费为3500万英镑(约4600万美元),当时他成为英超联赛历史上最昂贵的英国转会球员。
经过多年受伤,他在上赛季加入法国第二级球队阿米恩,今夏转会至波尔多。
他的薪水并未披露,但业余联赛的最高月薪为3500欧元(约3800美元)。
“当我第一次来到这里时,我希望挑战自己,追求一些不同的东西,”卡罗尔说道。“我不知道会是什么样子。”
他在纽卡斯尔的圣詹姆斯公园和利物浦的安菲尔德球场感受到了震撼的氛围。那么,他对于在2500座的体育场对赛尔慕尔队的客场比赛有什么看法呢?
“我很享受,我觉得这很棒。这就是草根足球,这就是我当初开始的地方,带回很多回忆。”
“这真是一个伟大的感觉,能在这个年龄仍可以踢足球,也可以仍有球迷在身边。无论是场地周围围一条绳子,还是大的体育场,都没关系。”
事情何以走向如此?
美国资本合作伙伴于2018年买下了波尔多,自长期拥有者M6电视频道手中收购后,又将其出售给了金街投资。
疫情以及崩溃的电视交易给法国足球带来了巨大的损失。
在金街退出后,洛佩斯于2021年6月收购了波尔多。
随后一个赛季,球队在法甲中排名倒数第一被降级。
在波尔多险些又回到顶级联赛的下一个赛季,洛佩斯通过给波尔多撰写3800万欧元的股东贷款弥补了巨额财务亏损。
在本赛季前,俱乐部未能向法国足球财务监管机构DNCG提供财务担保。
与潜在投资者费尔沃体育集团(Fenway Sports Group,即拥有利物浦和劳工红袜的集团)的交易破裂,DNCG于7月将波尔多降级为第三级。
波尔多因而被市商业法庭置于接管之下,这也是一种触发降级的手段,但至少这意味着债务的冻结。
50名青训球员被释放,由此节省了短期开支,但却剥夺了俱乐部未来通过出售本土人才获得的收入。
吉雷斯、比森特·利扎拉祖(Bixente Lizarazu)和克里斯托夫·迪古里(Christophe Dugarry)等以前的球员希望洛佩斯辞职。
市长皮埃尔·于尔克(Pierre Hurmic)同样如此。
进入清算状态可能会促使这一结果,但波尔多将降入地区联赛的深渊。
洛佩斯未回应置评请求。
在赛季之初的中游位置,波尔多需要进行两次升级,才能重返职业足球,因此卡罗尔需要进更多的球,尽管挑战巨大,但他依然乐观。
“目前,我们身上承担着巨大的压力,作为这样的俱乐部,还需要升级,”卡罗尔说道。
“如果我们继续赢得比赛,我认为压力会落在其他球队身上,他们需要阻止我们。”